宋远低头想了一会,还是觉得应该去北京城里走一趟。不为别的,就为杨厂长说的那句话,将来有了孩子先不提上大学的事,不能让他也当农民吧。
自己是胎穿过来的,以后大概率会在这个世界终老,总得给孩子留点东西吧。
想好了以后,宋远朝着父亲宋军微微点了点头。宋军见状知道了宋远的意思,便开口问道:“杨老弟,你说的工作是?”
杨厂长笑道:“老弟我不才,是咱北京城第三轧钢厂的厂长,手下也有七八千人呢。如果老哥同意的话,轧钢厂里保卫科也好、采购科也好,宋远随便选!”
宋远看了眼杨厂长,心里快速思索着。他并不想在这杨厂长的手下干活。
原因很简单,这位杨厂长一身酒气还没散发完,明显是中午喝了酒后才来自己家的。如果真对这所谓的救命之恩看重的话,怎么也不会酒后再来。
自古以来也有“恩大成仇”的说话,自己天天在杨厂长面前露面,相当于天天提醒杨厂长有个恩人在眼皮子底下,时间长了这位杨厂长肯定会烦。
想到这里,宋远说道:“杨叔,当初我也只是先到一步,报告了一声再搭了把手。真不用这么麻烦杨叔!”
杨厂长则是想着要把宋远安顿好,下次见了大领导这不又是个话引子吗?也让大领导知道自己是不折不扣的落实了大领导的指示。
于是杨厂长豪迈一笑说道:“哪里,后来我找人问过,要不是你及时报告,我这血一直流着还真有生命危险,最起码也要躺上个小半年。工作的事你放心,杨叔我能办!”
宋远想了想又开口说道:“杨叔,那您看这样行不?您出车祸肯定不少人知道,我想着要是去您单位的话,会不会有人背后说小话?”
杨厂长一皱眉头,这点也不能不防。他在厂里也不是一言九鼎,也有两个副厂长各有来头。到时候传出去自己拿公家岗位还私人人情,虽然不是啥原则性问题,但也挺恶心人的。
宋远见杨厂长皱眉头,心里更坚定了不在他手下工作的想法。救命之恩连这点风言风语都不想担责,可见这位杨叔对这救命之恩看的有多重了。
于是宋远继续开口说道:“我想着杨叔这么大的领导,肯定也有相熟的领导朋友吧。如果可以的话,杨叔不妨打听一下哪位朋友那里有岗位,和杨叔这边的岗位一换,这样别人不知道也说不出来啥话。”
宋远说的这方法在后世是司空见惯的,体制内的领导有要求子女不得在自己辖区经商啥的怎么办?到外地好友的辖区去就完了,他的子女可以在我的辖区经商嘛!略一照顾大家都合理合法的挣钱了。
这年头的领导还没这么多花花肠子,听了宋远的话杨厂长心里一动,确实是个好办法啊!而且还可以引申到很多方面都能这么办。
于是杨厂长大手一挥:“小远就是机灵,是个好苗子。杨叔回去就打听,最多三五天杨叔就给你回话。保证你这个月就能到城里上班!”
宋军听了这话也笑了起来:“那就多谢杨老弟了。以后小远在城里就拜托您多多关照了!”
杨厂长笑着说道:“老哥放心!这救命之恩我自然会关照,再说小远这么机灵,以后指定有大出息!”
事情说定以后,杨厂长就坐不住了。中午喝了那么多酒现在也上头了,于是就向宋远要了镇上的电话,约好三天后上午给宋远打电话,随即就告辞了。
送走了杨厂长,宋远一家回屋坐下,宋军就问宋远的想法。
宋远把自己的想法和对杨厂长的看法一说,父亲宋军和母亲陈秀霞思索一番也都觉得宋远的想法没毛病。如果真有了大孙子,看着他考上大学,那心里不知道该多美了。
至于杨厂长,宋军的看法也和宋远一样,以后工作安顿好了就算互不相欠了,礼节性来往没问题但不能深交。
反倒是宋远有点担心家里,父亲残疾没有劳动能力、母亲既要劳动还要照顾弟弟妹妹。这让宋远心里哪能放得下。
宋军听了宋远这话摆摆手说道:“家里的事你放心,我和你妈身体还能挺得住,你弟弟妹妹也都大了,不用费啥心思。倒是你进了城不比村里,万事要多想想。”
宋远心中感动,郑重的点了点头。
陈秀霞倒是没想那么多,连忙翻箱倒柜的给宋远准备进城的行李了。一会觉得这个被子太薄、一会嫌弃这些衣服老旧,最后干脆下午的工也不上了,拿着钱去镇上买棉花买布料,找裁缝给宋远做一身新的棉衣和中山装去了,生怕大儿子进了城穿着土气被人小瞧了。
随后三天里,家里为宋远准备各种行李,新做的被褥、两套一薄一厚的新衣服,母亲陈秀霞更是咬牙花了14块5给宋远买了双新皮鞋,让宋远心中暖暖的。
第四天一早,母亲陈秀霞就将宋远喊了起来,让他早早到镇政府去等电话去了。
这边杨厂长回到北京城里休息了一晚,第二天开始联系自己相熟的领导同事了。
前几天和自己一起去门头沟的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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